Thanatos

APH菊厨英厨枢轴厨岛国领|博爱无节操无洁癖本命随便拆逆
热爱各种主机游戏
无论在哪都是本命冷门的通吃博爱,我的心不允许我只爱一个!

恶作剧

*8.21 APH朝菊版深夜六十分

  风在夜色中轻轻游走,无月,无星。漆黑的夜空如同上好的研墨没有一丝杂色,唯有仅存的一点月华掩藏与乌云身后,只留出一小角淡淡的,朦胧的光。忽然风带着丝丝凉意呼啸刮过,卷起密丛的枝叶沙沙作响,在屈指可数的路人耳边低声细语,仿佛催促着他们,实在太晚了。
  这样的夜色还真是静谧又浪漫呢。然而,若是将这番景象放入一片乱葬岗中,那可就令人毛骨悚然了。
  当亚瑟.柯克兰倒吸了一口冷气踏入这片粘稠的墨色中时,他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开始让亚瑟大半夜到伦敦远郊这样的鬼地方来进行所谓的"探险",他其实是拒绝的。但谁让他昨晚在Pub Crawl上喝高了被该死的基尔伯特和弗朗西斯等人逼着玩骰子赌输了呢?豁出去了。该死!这骰子真是有毒!谁发明的坑爹恶作剧游戏?亚瑟一边愤懑不平地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向前方不见一丝亮点的枯草地。
  即便是光鲜繁华且治安良好的伦敦,也免不了有这样掩藏在人们视线下的阴暗不见天日的角落存在,光总是源于黑暗深处。亚瑟一路向前没有回头,背后是无止境的黑暗。反正已经走进来了,再回头也没用了。冷风呼啸,尖锐的刺鸣声仿若鬼怪在叫嚣着要冲破地面,亚瑟紧了紧身上的风衣,脚步不由得加快几分。作为马上进入剑桥大学的高材生,他可不希望自己年纪轻轻葬身于此,他还大言不惭地宣示过日后一定要干翻牛津呢。但既然他已经被这样一所狂出诺贝尔奖科学家的顶尖名校录取了,他也应该继承这种崇尚自然科学的精神。对,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鬼嘛!这无非是黑点罢了。他这么想着,却一不留神脚下踩到了什么不明球状物体,发出"嘎吱"一声脆响。吓得他几乎惊叫出声,恨不能把王耀家的大悲咒往生咒佛说阿弥陀经地藏菩萨本愿经全都拿来念一遍超度。当他定睛一看发现只是树上落下的一颗松果以后,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然而,他此时却真的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终于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就在前方废旧的木屋里,似乎还笑得挺开心的样子。他这时居然不怕死地走过去旁听了,果然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就是如此好奇心旺盛。然而,在他走过去的刹那,屋内一下子静了下来。他只听得里面传来一个温润如流水般的声音:"是有人吗?请不要站在外面了,您请进来吧。"真是日了狗了。亚瑟心里顿时有如千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大老远在屋子里就知道外面有人来了,看来真这么点儿背让他遇见鬼了?都是那几个玩骰子的王八犊子作的一手好死!算了,死就死吧。身为绝对不败的英国绅士,就算面对恶灵也不应屈服。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进去。
  然而走进屋子以后,里面的情景却比他想的要欢乐多了。一群明显是非人类的灵体们好奇地打量着他,他们看上去似乎是在这屋子里庆祝一般。亚瑟听得见他们的小声交谈,"居然有人看见我们了啊?""是个通灵的呢,不过他怎么跑这来?""谁家的熊孩子大半夜跑这来玩?真是越大越抽抽儿,中二是病,得治。""没事,回家叫他爹妈给他一板儿砖他就知道什么叫肝儿颤了。"甚至还有几个女鬼看着他偷偷笑着发起了花痴。亚瑟不禁惊叹,这群鬼也是这么八卦的吗?
  亚瑟向窗边看去,只见站在当中身着一袭白袍的一位黑发少年看上去竟是与周围的幽灵明显不同,他看上去就像一位真正的少年一样,莫不是传说中的道行深?想来就是刚刚叫他进来的人了。亚瑟打量起他的长相,这明显是张东方人的面孔,黑色碎发,琥珀双瞳,清秀的面容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不对,鬼还有什么年龄?那少年身处众鬼魅之中,直勾勾地看着他,目光好似弗洛伊德般的精神分析专家能把他看穿似的。他开口问亚瑟,声音依旧平和温润:"您不害怕吗?"
  亚瑟在那一瞬间只觉得他很好看,但他还是平心静气地回应道:"为什么要怕?"就像忘记了他刚刚以为自己不慎踩到骷髅时颤抖的模样一般。
  那少年楞了一下,随即绽开一丝明朗的笑颜。"请陪在下……多说会话吧。"
  当本田菊和亚瑟一起走出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乱葬岗时,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日常的和服----尽管亚瑟想不明白幽灵怎么做到换衣服的。此时已是午夜时分,层层黑云逐渐散去,月亮逐渐露出脸来,透过零散的云发出柔和的光在,云上荡漾出一片七彩的月晕,照亮了地上还未归去的人。亚瑟似乎也因此心情舒坦了不少,他看向菊问道:"好啦,我们现在去哪?"
  "嗯……您不回去真的可以吗?"
  "啊……反正这里离市区这么远,这个点地铁也没了,公交也没了……"亚瑟说着稍微移开了视线,"我就和你说会儿话打发时间好了。"
  "真是太感谢您了。"菊轻轻向亚瑟鞠躬致意,"不如我们去不远处的公园坐着?"
  菊带着亚瑟走到不远处的公园,在空无一人的草地上坐了下来。这个时间方圆十里以内应该是一个人都没有了,亚瑟竟不明不白地有些享受起这种感觉了。菊好奇地问起亚瑟,"您究竟是为何这么晚一个人到这乱葬岗来呢?没几个人会这么做的吧。"
  "掷骰子赌输了被恶作剧了呗,我可是愿赌服输的人。"亚瑟顿了顿,"当然我只是当时喝醉了而已,但绅士就算喝醉了也要言出必行啊。"
  菊听到这样坑爹的理由只觉得头上一阵乌鸦飞过,"您可真是……"像是觉得失礼又刻意放低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死要面子活受罪。"
  "嗯?你说什么?"
  "啊,没有什么,在下只是夸您胆识过人而已。话说回来,您是伦敦人吗?"
  "是啊,不过我已经被剑桥大学录取了,很快开学就该搬到剑桥去住了。"亚瑟一提起这件事情,脸上总不免些许掩饰不住的自豪。
  "剑桥大学啊……真好。"菊低下头若有所思,"学生时代可真是让人最怀念的时候啊。说来在下很久以前,还曾是牛津大学的一员呢。"
  "哈?居然是对家!"
  "是啊,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菊笑着摇了摇头,"大概因为我是东亚国家的人吧,不太能理解牛津和剑桥数百年来的纠葛到了什么地步以致于现在他们还互相不喜欢对方,在我看来都是非常顶尖的学院。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觉得它们缺一不可呢。"
  "嗯……你说得对。我去过牛津,那里是个好地方。其实我挺喜欢牛津的,不过站在剑桥学生的立场上,牛津可是宿敌。"
  "我以前还在牛津学习的时候,他们也总说讨厌剑桥。"菊轻轻笑了起来。"看来牛剑,哈耶都是相爱相杀的好CP啊……"
  "哈?你刚刚说啥?我没听清啊。"亚瑟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啊,失礼了!只是在下的自言自语罢了。"菊歉意地笑笑。
  "那么说起来……"亚瑟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怎么现在又在这个地方呢?"
  "唉,说来话长了。"菊叹了一口气,"我本来只是一直待在牛津的,可是最近8月份真是旅游旺季,整个牛津城都被外来的游客承包了。他们每天晚上都从Trinity的门口开始Ghost Tour,专门挨个探访牛津传闻闹鬼的地方。真是吵得我不得安宁,我只好做些小小的恶作剧想吓走他们,反正一般人也是看不见我的,结果反而吸引来了更多的游客。我就只好先在大学开学前暂时待在伦敦的远郊了。在这里也和其他幽灵朋友们搞了些许恶作剧,终于清静乐许多,不料却把您引来了。"
  亚瑟不禁觉得有些被戳中笑点,尽管这是个悲伤的故事。但他还是保持不笑,并且开始担忧起以后去了剑桥是否也会遭遇大批游客涌入学院的窘境。突然他却想到了什么,"诶----那为什么我能看见你,不对,你们呢?"
  "谁知道呢?也许像您这样有资质进入剑桥的人本来就和一般人不同的。"
  那么你一个牛津的不也是和我半斤八两么……亚瑟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又突然想起过去自己跟朋友们说起看到的不明生物时他们见鬼一般的反应,难道自己真的是通灵体质?
  时间越过越晚,此时月亮已经爬到了头顶上,乌云差不多已完全散去了。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零零点点的星星不知什么时候也露了出来。月亮的颜色略带苍白,但每一刻都在变得更加明亮。月光照在菊的脸上,他看起来和其他舞象之年的少年并无太大差异。他也本应该和自己一样穿梭在学院的长廊里,亚瑟几乎快要忘了他是在乱葬岗那样的地方遇见菊的了。
  "其实……我是不怎么喜欢伦敦的----并没有针对您家乡的意思",菊开口说道,看到亚瑟略带疑惑的深情又补充了一句,"若是失礼十分抱歉。"菊的眼神染上了一丝落寞。"我在日本的时候,从小就向往伦敦这座城市,在我眼里它怎么看都好。老实说,在下以前就爱构思些小说或是漫画,笔下的人物几乎清一色全是生活在伦敦----后来我阴错阳差地进入了牛津大学。到了牛津以后,我几乎一周空下来就去一次伦敦,看那些所有我过去想看的地方。可是却发现,每次身处伦敦,一种铺天盖地的孤独感就汹涌而来。伦敦那么大,每走一步都怕自己就走不回去了。只有回到牛津的时候,我才感到安全。"菊无奈地摇了摇头。"伦敦真是个让在下又爱又怕的地方啊。"
  "所以你才一直留在牛津吗?因为那是最让你留恋的地方?"
  "也许是吧?在下一直都怀念在牛津的日子。每天早上从学院出来,拐个弯就走到High Street,抬眼就能看到Church of St Mary,在下还爬到顶部回廊拍过照,就是太窄了。在牛津的时候,每到傍晚我就喜欢去大学公园一个人看夕阳。然而到了伦敦,这种独处的感觉却让我似乎与周围所有成群结伴的人都格格不入呢。刚到了牛津的时候,我怀念日本的咸鱼刺身。而到了伦敦以后,我又开始想念起了牛津的亲切。"
  也许人生时常如此,以为越往外跳,世界就越大。而其实越往外跳,回忆就越多。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亚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发,"以后我和你一起去你想去的地方,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既然我也看得见你,而且我这么熟悉伦敦----"
  "诶?您这是……"菊的双眸中抑制不住上涌的惊喜,但随即又染上了些微忧虑,"可是只有您看得见我呀,在别人看来会很奇怪,会给您造成困扰的吧?"
  "没听过皇帝的新衣这个故事吗?看不见的人都是因为蠢。"
  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真是以后多麻烦您了。"
  "没什么,等我开学了你也可以跟着去领略剑桥的风采。你要是喜欢吃Scone的话……你要是真的想吃,我也不介意勉为其难地施展厨艺。"
  月色圆润,清辉如水。
  直到东方微微泛起鱼肚白,红色的光点出现在淡蓝的天际,太阳就快出来了。亚瑟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哈啊……差不多该走了吧?"
  "真是感激不尽,万分抱歉。"菊也起身向亚瑟鞠躬。
  "没关系,都说好了。我能今晚再到这里来见你吗?"
  "当然可以。您现在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的,晚上再见了。"亚瑟说完便与菊分开向两头不同的方向走去,突然又想起什么回身叫住菊:"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菊回头看向亚瑟,日出的微光让他的脸染上了薄薄的一层粉色。他的笑容变得调皮起来:"等晚上再告诉您好了。顺带一提,今天一起看过的月色真美,不是吗?"
  "是啊,真美,那么晚上再见了。"亚瑟挥手向菊告别后,转身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在这么美的月色不是我一个人看的啊。真是感谢上天赐予的恶作剧了。"
  毕竟他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少年一样温暖而阳光,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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