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natos

APH菊厨英厨枢轴厨岛国领|博爱无节操无洁癖本命随便拆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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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哪都是本命冷门的通吃博爱,我的心不允许我只爱一个!

乐器

*APH朝菊版深夜六十分
*今天是朝樱,全程跑题,就当给我初恋莫扎特表白得了……
那把小提琴静静伫在乐器店回廊的尽头,亭亭玉立,正常的4/4大小,通用的枫木琴头,枫木背板,枫木侧板,典型的云杉面板,乌木指板。琴体精细,琴弦细长,琴钮闪亮。本身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可言,在这样科技发达工艺精湛的年代,琴面没有华丽的雕花,背板没有清晰的虎纹,着实普通。然而在一排排高光清漆的面板中,这把颜色暗沉的古典哑光琴显得独具风韵。亚瑟在它面前停下脚步,翠绿的眸子绽放出一瞬光彩,他将它拿了下来,细细抚摩玩味。“真是位特别的,漂亮的小姐。”他说着拿过琴弓,将脸架在腮托上,一边拉着莫扎特A大调第五小协第一乐章的前几句一边听音转动微调。“看来是位高傲的淑女呢,不过,你是我的了。从此请多指教。”他向老板付完钱后,带着配套的肩托、松香和琴盒走出了乐器店。“你叫什么名字呢,小姐?”他问向手里拎着的琴,“嗯?樱……吗?与西洋乐器风格如此不同的日本名字,果然是位独特的小姐啊。”
亚瑟带着他的小提琴一路走进了大学。他喜欢莫扎特的音乐,莫扎特的音乐常常让他感觉那仿佛不是莫扎特的作品,而是缪斯借助莫扎特这个透明的形体谱写着她自己的旋律。当他拉起莫扎特的曲子时,眼神温柔,手指灵活地在指板上游走,莫扎特的音乐使他轻松愉快,给他注入活力。而他的小提琴毫无疑问体现了他在音乐中的所有感觉,没有顿时让人灵魂震撼的强烈的刺激力,也显不出立即使人特血沸腾的热情。简明清澈,纯粹谦虚,常听常新。像是原野上一条清澈的河,时快时慢,看似变化无常,实则始终保持和谐均衡,按照大自然的法则流动。映着天,映着云,映着阳光。它像山谷中滚涌而出的清泉,最终奔向成为河流归宿的大海。一曲终了,亚瑟拿开琴弓,手指轻轻在琴身上游走,好似轻柔抚摸恋人的脸颊。 “那河底肯定有漩涡,只是表面上看不见而已,对吗,樱?”
最左的G弦上隐隐有余韵回响,好似在回应着他的话一般。是的,莫扎特的艺术肯定潜藏着魔力般的东西。
“她可是我的爱人呀。”亚瑟对别人介绍他的小提琴时这样说着。他不喜欢把她装在琴盒里,而是时常抱在手中。“嗯,她吗?黑色的短发很漂亮,身材娇小,亚洲的女孩子大概都这么可爱……”说着他的脸红了红,“她的声音温柔又好听,她也喜欢莫扎特,这才重要。”
亚瑟还记得他还没上大学前,还是每天能在家里弹着钢琴的时候。他时常弹莫扎特的作品。音乐老师问他:“你为什么总是弹莫扎特呢?很喜欢吗?”“不是,老师。只是贝多芬的曲子太难了。”老师听后不置可否:“那么莫扎特的作品难道就容易?”那时候亚瑟对莫扎特的认知还仅限于比贝多芬好弹而已——若说弹起贝多芬的困难感是大家通称的“前方高能”,那么莫扎特也就是“乐句连不上”罢了。直到他有一天听着莫扎特人生最后的交响曲——第四十一号C大调“朱庇特”响起,他才觉得他真的遇见了莫扎特。世人常称莫扎特为天才,然而天才本身不能发挥威力,必须与非凡的热情结合起来,才会产生巨大的力量。莫扎特晚年已是穷困潦倒,那创作的热情和干劲绝非安逸和充实所能产生。人在落入死亡的威胁和极端悲痛的深渊中才可能发生这样的奇迹。
正如亚瑟觉得他的大学生涯也并非一帆风顺一样。他遇到过不喜欢的同学,也碰见过讨厌的老师,曾经觉得作业很难熬到很晚,也并非没有想念过曾经的岁月。但无论何时,他总能将所有心事交付于樱。他并不是一开始就特别喜欢莫扎特,他对樱的感情也是逐渐形成的。若说一开始他将樱称作爱人只是出于对音乐和乐器的热爱,那么后来的他已是渐渐被深深吸引住了,这过程充满了莫扎特音乐所具有的特性。她永远释放着无与伦比的美丽光彩,这是在亚瑟眼里最美好的樱。
“你知道吗,樱?”夜深了,亚瑟靠在空荡荡的音乐室的墙壁上,将他的爱人拥在怀中。“我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最爱的是我的钢琴,可惜总有一天我是要走的,而她永远都在那一动不动。她无法像你一样和我相伴一生啊。”他的CD机里播放着莫扎特的交响曲第四十一号C大调,一直从轻快的第一乐章听到舒缓的第四乐章。人生不仅限于和同生于世的人类相遇,这是樱告诉给他最重要的事情。
当亚瑟终于觉得自己的学校生活尘埃落定步入正轨以后,他难得能够抽出时间好好出去走一走。毫无疑问,他首先想探访莫扎特的故乡萨尔茨堡。亚瑟带着樱一起,坐在列车上前行。列车驶过萨尔茨堡的草原,几缕乳白色的云快速游动,河流映着岸边摇曳的野草,沿路的鲜花有如和风抚面。太阳从云间露出脸来,在地上撒下零散的光。亚瑟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突然响起了朱庇特的序曲,由小提琴演奏的第一主题略显低沉,第二主题则相对明快。
就在此时,亚瑟的耳边真的响起了这段旋律。他转头一看,就在他身旁的座位上,凭空多出一位身材纤细的少女来。她黑色的柔顺短发上戴着一朵樱花头饰,身着一件与小提琴相同的棕色的方领连衣裙——上面还锈着琴弦与音箱的图案。弓子在四根琴弦上反复跳动,柔美的音符倾泻而出。她就像流动的风景一样漂亮。
一曲终了,少女放下琴。用她清澈透明的眼瞳看着亚瑟。亚瑟脸上的表情十分惊讶,心里却像早有预兆似的,他试探性地叫道:“樱?”
“人生总是要变化的呀。我只不过是变了个样子罢了。”樱调皮地笑了笑。“但是变化之中也总有不变的成分,就像您对莫扎特的亲切感,就像我……对您的爱一样。”她的脸上红晕迭起,目光却异常坚定。几乎是同时,亚瑟抚上了她的头发,两人彼此对视,异口同声:“直至我的生命结束。”
上天的力量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大概知道这点的人一生都是不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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