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nat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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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炭】Flower of life

*一发完,学院背景,老师炼&大学生炭,题目为歌名


BGM


  少年时代,灶门炭治郎很少由于迷茫不解而苦恼。他是面包店家的孩子,家中的长男,家庭幸福美满。在学校学习认真,成绩优异,人缘也是极好的。那个时候所有老师都对他评价道“能预感到无限光辉的未来”。家长见面会的时候老师连表扬都懒得表扬,炭十郎和葵枝问起他的情况,得到的回答都是:“炭治郎这孩子吗?他表现的好着呢,心里特别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比其他同学成熟多了,不用担心!”偶尔考试跌出年级前几名,他便惴惴不安地去办公室找老师诉苦。班主任悲鸣屿先生总是双手合十,流下两行眼泪,说:“灶门啊,连你都嫌自己考的不好,别人还活不活啦?阿弥陀佛……”忧心忡忡的班主任老师盯着名单和考卷,“相比之下,你的小伙伴们才是让我头疼,唉……”他流泪流的更凶了。


  但是,由于炭治郎心地善良真诚,对善与恶的感觉敏锐,以致于他总是在“我真的很不错”和“我做的还不够”两种极端的情绪中反复横跳。升入高中后的他,就因领悟到自己来自索多玛的另一种欲望而备受焦虑的折磨。他对学校的历史老师炼狱杏寿郎心怀好感,这股内在的冲动化作焦虑,催使他不断前行。身为家中长男,他早就习惯了自己要担起比弟妹更多的责任。但他偏偏在对炼狱杏寿郎产生好感后,开始有点羡慕学校那些成绩一般,得过且过的同学。他想,为什么偏偏我要意识到自己必须上进,从而活得这么艰难呢?可是,他绝不能容许自己跟那些人一样,他是长男,又爱慕着身为同性的老师,这样的自己必须走上辛苦但最稳妥的路。他将对老师的这份爱慕当作自己必须积极向上的理由。


  而如今,当初的少年走进名牌大学,现在已经是最后一年,临近毕业了。在和炼狱杏寿郎同居的公寓里,在堆满了图书馆借来的书的面前,翻遍了专业书籍也对毕业论文毫无灵感的他却开始感觉到由衷的迷茫和不解。


  流动的空气非常僵硬,杏寿郎刚刚说了声“抱歉,我出去走走!”就出门了。以前炭治郎或许还会出去拉住他,他坚持认为不应该冷战,有什么事不能拖,而现在他连挽留也懒得挽留。气氛一度变得十分尴尬,他自己对着满桌子摊开的书已经够自顾不暇了,挽留吵架后冷静地走出门的恋人还不如挽留一下吃饭用的碗。


  炭治郎高中毕业,被名牌大学录取后,在那个樱花飘零,春末夏初的季节,回到母校和老师炼狱杏寿郎表白,然后顺理成章地住在了一起。平日炭治郎去上学,杏寿郎去上班,刚刚同居时,他想婚后生活也莫不过如此了。与杏寿郎的相爱还有身体上的结合,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惊喜。少年不曾想过,自己竟然能和另一人那么轻松顺畅、完美地重合在一起。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不需要做,仅仅互相看着对方,一边轻笑一边爱抚,就会注意不到窗外光线的漂移,注意不到房间慢慢变暗,时间像飞速转动似的。对方的身上总是非常温暖,像他耀眼的发色,就像太阳一样。杏寿郎就像一阵温暖的阳光一样注入他的体内,他的身体就像脱离了意识,像一个永动机,全凭借着自主神经独立行动,欣喜若狂,渴望更多。这真是太美妙了,刚刚高中毕业的少年从未体会过这般亢奋与欢腾雀跃。他想,在过去的十几年内,他从没碰到过与他这样高度重叠的人物。若真如柏拉图所说,世间的人本是圆形人被切割成两半,那杏寿郎一定就是与他完美契合的另一半。

  

  他清楚地记得刚刚和杏寿郎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自己的耳机中经常循环的是一首叫做《樱花之恋冢~Flower of life》的歌。那歌就像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春末夏初一样,从耳边传来夏天清爽的脚步声,天空高远,蓝如碧玉。恋爱就是比太阳更加炫目的太阳之花,这一定唱的就是炼狱杏寿郎了。杏寿郎就像他的Flower of life,他就像初日的那一缕暖阳一样,如果杏寿郎先生是花,一定是一朵太阳花吧?只要放在心中,他的笑颜就像日光一样撒满整个心房。这么想着的炭治郎情不自禁笑出声,恋爱之花于心中萌芽,在繁茂翠绿的夏草中盛开。他们一起走在路上,手牵着手,连一刻都不愿意分开。少年毕竟血气方刚,他在那一刻,在刚刚升入大一时就想和杏寿郎结婚了。“我是家中的长男,杏寿郎先生您也是家中的长男,我希望自己也能成为让您能够依靠的对象!”那时的少年目光坚定,眼神没有一丝阴霾。而杏寿郎却笑得非常阳光地拒绝了他,他说:“炭治郎还是学生啊!等你将来毕业,经济独立了再说吧!”


  彼时的炭治郎才开始逐渐明白,大概社会人和学生党能看到的是并不一样的世界。尽管高中时老师们都说他比同学们成熟,“心里门儿清”,尽管杏寿郎又看起来非常像动漫里气血上涌的永远长不大的热血男主,但自己作为一个学生与同龄人和家中弟妹相比的那份成熟与清醒,在已经上班好几年的教育工作者面前终究是不堪一击。


  终于在升入大四以后,少年严格来说已经不再能够叫做少年,他在法定意义上早已成年。他长得比以前更高,更加棱角分明,心中装的不再只是那像太阳一样的笑容。他们无法以不变来应对所有变化,杏寿郎和他都在逐渐变化着,尽管他们都有不要变化的愿望。曾经的少年从坚定自己能和爱人一辈子在一起,慢慢变到同时做好能够天长地久与随时会分手的准备,再到只要认真地活在当下就好,世间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没有谁比自己更值得依靠。他开始理解,人生是自己的人生,不管恋爱与否,自己首先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爱情不过是这当中的一部分而已。专一和长久都非人类的本性,即便他们能够永远相爱,至死不渝,谁能保证他们一生永远健康喜乐,无病无灾,明日不会极小概率地飞来横祸?又或者按照现在人类排放二氧化碳导致地球温度上升的速度,没准儿没等到他和杏寿郎一起过一辈子,地球就已经毁灭了呢。他和杏寿郎都不是永动机,在他升入大四之后,吵架时也会气氛越来越僵硬的,在一起什么都不做时也是会无聊的,走路时不牵着对方自己也不会瘸了走不动。偶尔他们一起路过鬼灭学园的樱花树下,炭治郎还会刻意说我第一次见到杏寿郎你就在这里啊,杏寿郎笑着说是呀!然而他们都知道自己已不是当初的心境,提起从前的回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如今当他连对自己的人生,对将来的去向,连毕业论文的选题都迷茫不清的时候,哪还有心思去照顾心里萌芽的太阳之花呢?


  高中时的炭治郎喜欢上了自己的历史老师,这份背德的焦虑促使着他不断努力。他一直认为,如果自己不够努力,不能考上很好的学校,拥有早日独立于原生家庭的能力,他是不够资格去向炼狱老师表白的。这焦躁不安的心情最终让他成为了名列前茅的好学生,他的目标一直十分坚定,从未改变。那就是努力学习,考上名牌大学,读最好的专业,有能力成为弟妹的支柱,还要能够站在炼狱老师的身边。唯有在高三临近升学之前,他突然陷入了苦恼之中。拥有好成绩又如何,考下了那么多证书,将来进入名牌大学又能怎么样呢?那样炼狱老师就会接受自己了吗,爱情是以成绩为筹码来交换的吗,自己的人生就高枕无忧地走到终点了吗?不仅在爱情方面,在各方面人们都是盲目地踱过来的。他们脱离泥淖逐渐演变成人,又尘归尘土归土地消融到泥淖中去。17岁的少年炭治郎不畏惧一瞬间的死亡,对于大多数处于青春期的高中生来说,死亡的震慑力可能还不如家长没收他的手机。但是他害怕衰老,害怕生命的火光逐渐消逝的漫长过程。他怕自己不再年轻,终有一天不能成为弟妹们的港湾,害怕身体不好的父亲忍受病痛的折磨,害怕母亲也终有一天离开人世,更害怕自己先感情最好的妹妹祢豆子一步而去——按照常理而言,男性平均寿命短于女性,他和祢豆子年龄相近,应该自己更可能会先走——而祢豆子将孤独地继续在没有了他的人世间度过好几年。炭治郎计算着自己考上大学又毕业又步入工作岗位后的年龄,一瞬间就觉得人生能够看到尽头,才17岁还没上大学的他就这么觉得人生被判上了死刑。


  但是他所倾慕的炼狱老师显然不是这么想的。恰好第二天下午的历史课上,炼狱杏寿郎就像能洞察他的内心一样,提到了古希腊的狄俄尼索斯剧场:“两千年前,刚好就在这个剧场,演员们曾感叹道,最好就是根本没出生。不过在我看来,老去或是死亡,都是人类这种短暂生物的美。因为会老,因为会逝去,所以才无比可爱,珍贵。”杏寿郎在讲到这段话时,刚好一阵风吹过,吹起满地残落的樱花。炭治郎将头扭到窗外,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若樱花永不凋谢,人们也永存于世,那么两者的邂逅就不会引起这样的感动了。樱花行将凋谢才显出生命的光辉,人在心灵深处爱惜着短暂的生命才能得以邂逅的喜悦。炭治郎在那一瞬间终于有些明白了讲台上的历史老师所说的话。我与炼狱先生的邂逅,还有我对他的这份爱恋,也是大自然由生长到衰亡的一部分吗?讲述着人类生老病死皆是美好的炼狱老师,对恐惧衰老的少年来说非常有魅力。一种安心感随风直沁骨髓,伴随着他度过了高中的最后岁月。尽管这爱恋的心情带给少年的是无止的焦虑感,但从结果上来看,它确实帮助他走向了更好的人生。


  当22岁大学四年级的灶门炭治郎终于下定决心提出分手的时候,他准会想起看着风吹起满地樱花残瓣的那个高三的下午。这份爱情,也是由生长到衰亡的时候了。对于15岁的炭治郎而言,仅仅是爱情就能让自己成为全校有着光明未来的优等生。而对于22岁的他来说,它却并不能帮自己写完毕业论文,更不能决定将来的进路。可惜的是,他已经想好了要和杏寿郎分手,却还是没想好到底升学还是先工作,升学要不要换别的专业,要不要去别的地方,以及,分开以后晚上吃点啥?平时是经常和杏寿郎一起做他爱吃的番薯饭的。


  人能一辈子坚持初心不为外界所动地做自己喜欢的事真是太难了。爱情如此,人生也如此,或许他不是那么喜欢自己所选择的专业,杏寿郎也不是和他那么完美重合的半圆。这是炭治郎在提出分手时才顿悟的事实。杏寿郎先是微微惊讶,随后很平静地接受。就连自己被甩了都不会变换表情的历史老师笑着说:“我尊重炭治郎你的决定!就算不和我在一起了,也希望你做什么事都能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不愧是一腔热血的教育工作者,就连分手都散发着一种教育者的祝愿。可是,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初心了啊……炭治郎感叹。高中时只想着进了大学选世俗认定的“最好”的专业,大学以后才发现中学时两点一线的生活太过单调,并没给自己提供空间来思考什么才是“最好”,而他又喜欢什么。然而,光是能想到这一点就也属不易,更多的人连“喜欢”都不会去想,只求混个文凭毕业找一份安稳的工作。此时此刻,高中时的那种感觉又闪现上他的心头。真是有点羡慕那些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去思考的人,为什么偏偏自己要被这种迷茫的心情所困扰,但他又绝对不想像那些人一样。他想到了最近看的杀鬼的动漫,不由得有些羡慕动漫中的鬼杀队。他们信念坚定,只想斩杀恶鬼,他们只要将恶鬼除尽就算完成使命,哪像身为当代大学生的自己需要思考这么多问题呢?


  于是他突然可悲地想到,杏寿郎对自己如此有吸引力的另一点,大概正是他能把自己的爱好当工作,心中的火焰还永远不被繁杂的工作所磨灭吧。


  炭治郎本来并不算喜欢历史,学的也算不上优秀,只是记下来了所有考试要考的内容而已。然而高中遇到了杏寿郎之后,他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开窍了。本来死记硬背的科目变成了清晰的时间轴,历史的脉络一点一滴印刻在脑海中。原来历史是这么有魅力的学科!他开始感觉好奇,越来越想如果自己能带着现在的记忆,穿越到过去看看历史上的所有事件都是怎么发生的,该有多好!那时候的炭治郎总是去办公室找杏寿郎请教问题,一方面是想要创造与他多多接触的机会,一方面也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上了历史。他们的话题总是聊着聊着就超出了历史教科书应有的范围————


  “炼狱老师,上杉谦信一直被称作义将,可是他做得有些事情也算不上大义啊,他也会在直江津贩卖奴隶,为什么……”


  “不要用现代人的标准来评判古代的价值观哦!在下克上的战国年代,只要能守护好家名就是大义!不过,也有一点是因为,明治以后,人民非常反感德川幕府,于是大大宣传了战国时与家康不同阵营的其他武将们呢!”


  “炼狱老师~今天上课讲幕府末期,是土佐和萨、长两州最先开始倒幕的吧?长州藩很有钱吗,高杉晋作夺取藩政后就开始买了很多西式武器啊?”


  “唔姆,长州藩当时和其他藩一样也是严重赤字呢!并不是有钱哦,当时的藩主普遍已经被架空了。虽然长州进行了出色的军事改革,但征长战争失败的主因还是响应讨伐的各藩协调太差了,再加上幕府的家茂公去世,如果幕府坚持出军的话,长州败不败就很难说了!”


  “炼狱老师!应仁之乱的历史关系好难记啊,但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仅仅应仁之乱就能成为战国的开端呢?”


  “还记得一般都说战国是下克上的年代吗?其实,下克上指的不仅仅是斋藤道三、松永久秀和长尾为景这类人!下克上还是底层阶级向上逐渐发展的过程。历史就是这样的!而应仁之乱正好是战国时代底层大发展的开端。你也觉得战国时代广为人知的都是武将们,像平安时代那样的公卿都没有什么存在感吧?我们所熟悉的日本文化中的和歌呀蹴鞠呀,在过去都是公家独享的!而应仁之乱之后,公家大受打击,为了生计,他们也开始向平民百姓传授这些技能。据说,在今川家灭亡之后,今川氏真还活了很多年,后来丰臣秀吉成为关白,曾让他去表演蹴鞠呢!”


  “老师知道的可真多啊,我也想像老师一样学历史就好了!”炭治郎笑得非常开心。


  “我可是历史老师,这不是肯定的吗?”穿西装打领带的炼狱老师看起来非常开心,“我很高兴,一般同学也不会提出这么多与书本无关的历史问题呢!”


  “我也只是好奇而已!”炭治郎得到自己心上人的夸奖,十分不好意思,“我觉得历史非常有意思!”


  但最终炭治郎没有选择去学他喜欢的历史,他还是选择了理工科。这还是因为他喜欢上同性的炼狱老师的那份焦虑。他想,自己或许因为这份恋情有遭遇现实阻碍的那天,那个时候自己一定要能够自立门户,而理工科在现代社会明显更加吃香。历史也不一定要作为专业,只是当作爱好也可以嘛。


  所以,跟杏寿郎分手以后,他将东西搬回自己几乎没有使用过的,学校提供的学生宿舍。他发现自己原来有这么多历史类的书籍,书搬起来可真是沉。他本想索性把这些书留给杏寿郎,但转念一想,分手了还是别留下那么多自己的东西占据人家的空间。杏寿郎本不放心,他们一起住的是他的房子,分手以后炭治郎就得自己搬出去。但炭治郎说我也是长男啊,能照顾好自己的,放心吧!很快就要毕业了,在这个时间搬回来显然让同住在宿舍的舍友们有些惊讶。炭治郎只是笑着说快毕业了,想先搬一部分东西回来。


  分手并没有给炭治郎带来多么大内心的创伤,他还有毕业论文要赶,还要发表,还要答辩,累都累死了。倒不如说,分手去除了他的人生中一个需要焦虑的因素。终于在收到了另一所名校硕士的合格通知书后,这份焦虑才稍稍缓解。他有点羡慕起高中时的心境,考上一个好大学,他就觉得我高中三年的努力都值了!可以给弟妹做一个好榜样了!而现在考上了名校的硕士,他感觉这是更累的生活开端。他又想起了自己看着窗外樱花瓣翻飞的那个下午,没想到杏寿郎的在讲台上的身影在这个时候又一次激励了自己。


  “我们去毕业旅行吧!”论文答辩完毕后,炭治郎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他和善逸与伊之助一起坐在鬼灭学园附近的奶茶店里,善逸把最近流行的珍珠奶茶拍下来发了ins,伊之助拿着吸管不停戳珍珠,就是不好好喝。


  “也叫上玄弥和香奈乎,我们一起去毕业旅行……啊,再带上祢豆子怎么样?”炭治郎说。一听要带祢豆子,善逸立马兴奋得连连点头,脸色涨红。只有伊之助不为所动地还在拿吸管与珍珠奋战。


  毕业的那一天,炭治郎和所有同学一样高高地把学士帽抛到天上,樱花瓣在空中和学士帽一起飞舞。毕业典礼结束后,他和善逸与伊之助都约好了一起回母校鬼灭学园。那里有他们的旧识,相约了今天为他们这些毕业生庆祝。


  炭治郎和自己的小伙伴们一起坐在鬼灭学园的礼堂中。今天学校放假,礼堂空无一人。他们在舞台上,和这群老师围着坐成了一圈,他们都在,就像过去还在高中时一样。


  “听说时透君拿了直博?”蝴蝶忍早他们几级,毕业后回了母校当化学老师,而跳级的时透则是一样今年毕业。


  “嗯。”薄荷绿发尾的少年点点头,看到炭治郎时冷淡的脸上又露出了微笑:“炭治郎也要去很好的学校读硕士了吧!”


  “是啊,不过果然还是时透君更厉害呢!”炭治郎看到许久没见的故人,笑了起来。当然这其中还有不久前才刚刚见过的杏寿郎。


  “我们要不要一起来玩狼人杀啊?”蝴蝶忍拿出了一沓牌。宇髓天元抱怨道为什么老要玩你擅长的东西……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结果抽牌的时候炭治郎又拿到了一张狼牌,完蛋,他心想。我当狼可是一点也不擅长说谎……然而,比拿狼还要绝望的是,他被丘比特连了情侣,睁眼以后发现情侣是杏寿郎。他睁眼以后非常尴尬,杏寿郎的表情却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天亮以后义勇第一个警长竞选发言:“我是预言家,昨晚查杀炭治郎……”


  “好吧好吧富冈老师,我爆啦!”还没等义勇说完,炭治郎就主动自爆,连带着杏寿郎也一起殉情牺牲。场上其他人都十分惊讶,这就自爆了?明明还可以再掰一下的……炭治郎无奈地挠挠头说:“我就爆了吧,我是人狼恋。我睁眼一看炼狱老师不是我狼同伴,就觉得我这把应该赢不了的,所以不如早点爆,让预言家没有说话机会……”


  杏寿郎笑道:“丘比特不要出来,我们还是有赢面的!”


  炭治郎愣了一秒:“早知道……我不爆了!”惹得其他人开怀大笑。


  不过最终丘比特善逸被刀了出去,他们人狼恋阵营还是没有获胜。他们丝毫没谈毕业的事与未来每个人的进路,就是嘻嘻哈哈地玩了一下午游戏,玩到黄昏日落时分,每个人都回家了,还是意犹未尽。


  大家都走完了,只剩下了炭治郎和杏寿郎两个人,在这空旷的礼堂中,落日的余晖撒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温暖的光芒。炭治郎想走,“那么我就先走了,老师!”他起身不想和杏寿郎对视,不料却被叫住:“灶门少年!”


  他一瞬间呆住了。分手以后杏寿郎也改回了称呼,将他叫做“灶门少年”。他好似被这个称呼击中了心脏最柔软的角落,时间仿佛倒流回了一切开始的那一天。刚刚升入鬼灭学园的高一,在春末夏初的樱花树下,杏寿郎也是用这样响亮的嗓音叫自己:“灶门少年!”


  灶门少年,你这次历史考的很不错啊!灶门少年,你能提出这么多有趣的历史问题,很有进步呢!灶门少年,要到我办公室来吗?不是还想继续说关原之战的问题来着……


  啊啊,已经过去七年了!七年前,高中时在鬼灭学园的自己多么好啊,当时看着杏寿郎时那种纯真的心境多好啊!那时的自己目标坚定,生活两点一线,在学校有许多朋友,在家是弟妹们的好哥哥。生活在老师和家长们的庇护下,不需要操心其他事情,仅仅是成绩优异,他在旁人眼里就有着光明十足的未来。喜欢一个人,又是甜蜜又是焦虑,焦虑也能转变为动力,光是在一起牵着手就想到以后要白头偕老……为什么大学毕业的现在却是这个样子?大学的世界变得更加宽广,人才济济,何况大学的理科,不是仅凭努力就能像高中一样名列前茅。高中的时候十一点不睡就会被葵枝催着赶紧上床睡觉,现在一两点钟睡都是常态,除了无尽的数据外,在实验室泡的时间更加漫长。合格了名牌大学的硕士,在世俗意义上已经足够成功,但依然觉得前途未卜。他又想起了之前看的杀鬼的动漫。倘使他和杏寿郎都出生在那样一个世界里,那么仅仅是双方都平安地活下来,生活在没有鬼的和平世界里,他已别无所求。然而生活在信息爆炸的和平现代,在一段亲密关系中要考虑的事情却那么多,那么难以满足。唯有高中时代的那个少年,是不需要想这么多的。那时候的少年,是真正夏天的太阳之花。


  就在这一瞬间,已经分手的炼狱杏寿郎喊他的这一句“灶门少年”好似一下把他拉回了高中时代。他在这一刻听到“灶门少年”时,所感受到的欢乐与喜悦还有充实,竟比这些年交往时杏寿郎喊他所有的“炭治郎”加起来都要多。


  “什……什么事呀,老师?”他轻轻颤抖着回过头,竟然有点落泪的冲动。但自己是长男,又怎么能哭呢?


  “没有什么!只是希望灶门少年以后不论如何,都能对世界保持着好奇心和探索的欲望!”杏寿郎笑得爽朗,“无论是作为老师对学生的希望,还是……我个人对你的寄托。”他的声音柔和下去。


  炭治郎感到喉头哽咽,“我会的,谢谢老师。”说着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学校。外面夕阳正好,樱花零落在学校的水池里,点点漂浮,又是一个暮春初夏。水池里可以看到樱树的倒影,水虽清浅,却将悠悠沉落的夕阳与整个天空怀抱其中。相比之下,人类的世界又是多么渺小与狭隘。投身在自然之中,便会感到一种近乎撒娇的悲哀。他不能不对宽广的世界抱有无穷无止的好奇心。


  后来的炭治郎在另一所名校继续着硕士的学业,他看似已经符合世俗上的成功标准。但他已了然于心,名牌大学的硕士并非前途迷茫时的确定出路。他不过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保持着对世界的好奇心与探索的欲望,继续着硕士的研究。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只有,当现在的硕士毕业后,他要努力跨专业读第二个硕士学位。这次他想遵从本心,放手一搏,去考自己喜欢的历史专业。


  虽然后来的他已不复初遇杏寿郎时那单纯恋慕的心境,但他坚信18岁的自己敢去想以后和杏寿郎共度今后80年的人生时,那份心意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他也相信听他说起未来80年计划的杏寿郎,回答说“我不会让自己先炭治郎而去”的那份信念也是真的。


  其实在那天那堂课之后,杏寿郎讲完狄俄尼索斯剧场,又讲起了德川家康的辞世句。“人生如负重远行……”他用浑厚的嗓音念到,这声音现在还时常在炭治郎耳边回响。


  他只盼望明年就要大学毕业的妹妹祢豆子,若是将来发现不喜欢自己读的专业,也有像他一样跨专业考学校的勇气和决心。


END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写了非常意义不明的东西,感谢能够看到这里~


灵感来自于自己某天做的一个梦。做这个梦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鬼灭的诸位在我心里都属于只要能在一起就是HE了,尤其是炼炭,为什么他们要分手!但是鉴于在梦里炭治郎觉得听到”灶门少年“比”炭治郎“还要开心的这个场景过于印象深刻,于是还是把它写了下来233333所以加入了一点自己的思考,我认为在原作的背景下只要能活下来,平安地生活在一起,他们就能满足,已经是HE了。万一是和平的现代社会呢?他们会不会也有摩擦,会不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会不会发现对方不合适而分开……


当然梦都是相反的,老子居然做了这种梦说明炼炭一定会天长地久的!(暴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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