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natos

APH菊厨英厨枢轴厨岛国领|博爱无节操无洁癖本命随便拆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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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哪都是本命冷门的通吃博爱,我的心不允许我只爱一个!

花瓣

*APH朝菊版深夜六十分
早晨,菊接到亚瑟打来的国际长途。亚瑟在电话中说梦到了他,在梦中,他和菊像往常一样一起在院子里的樱花树下野餐,他说:
“可是我只看到了风吹起满地残落的花瓣,却找不到樱树到底在哪里。”
菊想也许他一瞬间禁不住要落泪了。他爱的人竟然做了这样凄凉的梦境,这足以使他心情低落。可亚瑟偏偏还要隔着大洋打电话来说给他,还用那么正经、温柔的声音向他说明,真是凄惨。
“是这样吗?亚瑟先生,真是个有趣的梦啊。”菊用非常平静甚至略带笑意的声音回答。
“是啊。”亚瑟在电话中接着说,“我原以为就是院子里的樱树,可没有树,只有散落一地的樱花瓣。我觉得奇怪,于是顺着风向到处找,心想大概那些花瓣是从远处被吹来的吧……但不论怎么找,都没有看到树,不知不觉就走出大门了。”
自从亚瑟离开和菊共同生活的这套房子回到英国,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对于亚瑟而言,“菊是很特别的朋友呢”,因此他有时间还会来拜访菊,然后又离开。尽管离开了他,日子还是一天天平淡地逝去。亚瑟定期和菊保持联系,菊在电话里始终保持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让亚瑟失望。
亚瑟是个有血性的人,他像传统的英格兰人一样既务实又浪漫,这样的两种看似矛盾的特质促使英国在工业与文化上共同走向了繁荣,成为一度掌握霸权的日不落帝国。而当它们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时,这个人的灵魂毫无疑问是极具份量的。菊喜欢着亚瑟的全部,但是想好好地爱一个人,一个有血性的人,是一项非比寻常的大工程。
菊正在房间里算着截稿日画本子,这是他最大的兴趣爱好。能将爱好坚持不移地当作工作是这个世上许多人苦苦追求的人生最幸福的境界,可惜往往当爱好多了用于赚钱谋生的工具这一属性以后,它已不再是单纯的爱好。好比春尽,樱花从树上落到地上的时候,它便只是残破的花瓣,而不再是绽放的樱花。
做着这样工作的菊闲暇时间总是不怎么固定,他平时在家里宅惯了,好不容易应付过了截稿修罗场后,他就觉得该出去走走。他和亚瑟是在旅行途中相遇的,当时,在伦敦南部牛津城的大学教堂下,亚瑟正举着相机仰着头对逐渐落下的樱花拍照。
菊的旅行时间,短的不过几天,而长的则近一年。那是一次长达数月的旅行,他将大部分时间给了大洋彼岸的英国。从北爱尔兰到威尔士,从爱丁堡到伦敦,一路坐火车沿海南下。菊走过的地方,总是让他倍感阴冷寂寞。英国细雨不断,阴沉寒冷,但繁华的大城市即便下雨也依旧川流不息,他不由得厌恶这样毫无归属的空虚感。菊喜欢拍照,喜欢为自己的作品找不同的灵感。自己攒钱,自己出去旅行,然而他总是轻易被击垮。受够了严寒或酷暑,受够了孤独与酸楚。他时常冒出这样的念头,干脆回家做个宅男,再也不来外面这些鬼地方了。然而,一旦产生这样的念头,他又总免不了被窗外的好风景吸引。于是拿出相机快速连拍,又一次留在了远离家乡的国度。
牛津这地方是众所周知的古老的大学城,就在英格兰的心脏附近。牛津的38个学院坐落在城区的不同角落,共同组成了这个城市。但即便如此,它依然很小,小到坐观光车隔一站就可能出了中心城区。然而这里有人,有生活。只要有这种感觉,它就无比充实。
亚瑟在牛津定居,他就在那里。蜜金色浓密的头发,微微蓬乱。比起修长的身形,绿色的瞳仁让他看起来更加优雅和幸福。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外面罩着一件风衣。他抬头,静静看着风吹起英格兰的樱花,然后抓准合适的时机按下快门。
与亚瑟的相遇与结合,是菊人生中最大的惊喜。竟然那么心照不宣,那么轻松顺畅地完美重叠在一起。一直那么宁静和谐,感觉将永无休止,甚至注意不到窗外的樱花早就随着季节流逝谢了。菊渴望着亚瑟的眼神与温度,以及亚瑟在他身边的感觉。这感觉好似变成了英格兰夏日的阳光,笼罩着他全身,太温暖了,让人贪恋。向来温和的他竟也有如此亢奋的时候,这令他惊奇不已。
亚瑟和他一起结束了旅行,菊幸运地觉得自己遇见了同类。亚瑟和他一起回到了日本,他们找到了一套院子里有着樱树的房子,开始共同生活。
至今,菊仍然一个人生活在那套房子里。
曾经爱得那么轰轰烈烈,可是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恋爱感觉,突然悄无声息了。麻烦的是,分手以后,菊的身心依然在亚瑟那里。即便他身边经过不少他觉得不错的男性或女性,也依然无法找到某种原有的感觉,根本无法取代亚瑟。
“我吗?我一直……过的很好。”亚瑟规律地给他打电话联系时,这样说着。菊或许应该大哭一场,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身为大和民族的好男儿他没什么轻易落泪的理由。但也许他是该感到难过,他明白这一点。亚瑟只不过不想给他添麻烦,他们虽是两个不同国家的人,却十分相似。因此菊只是笑着说:“我早就知道,您过的好就太好了,亚瑟先生。我也很好。”
“果然如此,我猜也是。”亚瑟无力地笑笑说,“菊,你一直就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我是说你很擅长察言观色而已。”
那个时候,菊觉得自己心脏的一部分已经死去,强烈的悲伤将它撕裂开来了。
菊的妹妹樱还在念中学,但已经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了。小巧精致的脸上镶着一对漂亮的琥珀色大眼睛。她今天学校有活动,活动结束时在这附近统一下了车,菊负责将她送回家去。
“哥哥,今天不回家一起吃个晚饭吗?”樱问。
“不去了,我还有没交完的稿子呢,下次吧。”菊回答说。
菊和樱走在去车站的路上,他不经意间和樱说起了自己最近在画的本子的剧情内容。说是一个人,为了抛除曾经的不快,将自己的青春年华吊死在了一棵樱花树上。结果,他从此连带着一起失去了所有幸福快乐的记忆,只好没完没了地空虚下去。
樱不解地皱起了眉头,她在思考的时候,细瘦的脸颊总是会鼓出一块婴儿肥来。
“哥哥,为什么不跟亚瑟先生登记结婚呢?”当初把亚瑟介绍给家人时,樱也是鼓起脸颊问他。
“不必担心。”菊笑了笑,他还记得当时身边的亚瑟轻轻抚摸了他的脸颊。情窦未开的樱不禁看得脸红,但菊和亚瑟那样幸福,旁若无人,没什么可在乎的。菊想起了中国的著名作家林语堂结婚以后就撕掉了结婚证,他说结婚证只有在离婚时才派得上用场。对他和亚瑟而言,有没有婚姻关系都一样。而且他们坚信,若是不得不分开,那么他们会无条件地原谅对方,允许他离去。
他无法巧妙地应对变化,亚瑟和他都在变化着。世间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菊曾乐观地希望他们两人能像亚瑟照片上静止的还未飘落到地上的樱花瓣,尽管并不是在牛津的大学教堂前。
菊在牛津的时候经常在教堂旁的墓地散步,他喜欢读碑文,喜欢照下教堂的墓园,他想象过自己墓碑上的碑文——“本田菊于X年X月X日于此地去世,他生前是个沉稳理智的漫画家。”
也许那个时候他真的该大哭一场,不再介意男儿与女儿的差别。男人是男人,而不是外星人,感到悲伤一样会哭。
“樱,你常会哭吗?”菊问着自己的妹妹。
樱以为菊是担心她学业生活是否顺利,她思考了一会儿,笑着说:“几乎不会呀。”
菊莫名奇妙地觉得很幸福。他想,什么时候樱也会考上大学,会离开家,会到处旅行。也许有一天他会带着樱去牛津当作毕业旅行,牛津太让人向往了。在这样春末的时节,让她品尝街头花哨可爱的杯子蛋糕,那蛋糕的华丽装饰原原本本地体现着英格兰人浪漫的创意。
菊想起了亚瑟绿色的眼瞳,差点又觉得自己或许该难过得哭出来。
他不满上天赐予的巧合,后悔他与亚瑟不偏不倚地相遇,后悔自己爱上他时的不顾一切,后悔与他分手后过于冷静理智。然而,若是等樱哪天长大恋爱了,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变得坚强淡静且沉稳理智。祈祷她将自己的兴趣变为工作,能四处旅行,到处拍照印成明信片,得到一心人尽情的爱。
“梦见了风吹起满地残落的樱花瓣。”
希望有朝一日,当樱听见所爱的人隔着大洋与八小时时差的电话说起这种话时,依然保持平静且略带笑意的声音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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